暂别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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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洞仙歌(上)

羡羡生日第六弹啦,喵叽鼠羡


【1】

世间修道,无外乎正邪二者。前者以匡扶正义、积攒功德为主;后者则是噬魂食魄、以杀戮入道。人鬼精怪,莫不如是。

云梦有处洞仙镇,此间自古多出精怪,然善修者居多,恶者少,便也得了这美名。

镇上有户人家姓孙,原是一商贾,后来用钱买了个官职,才在此地作威作福起来。这几年来估计是油水占的太多,连家中的老鼠都得了便宜,这才闹起了鼠患。酒肆里两人闻听此事,交谈间皆面露不屑,幸灾乐祸。看得出这孙知府确实不得人心。

听到此处,角落里一只白猫忽然立起来了耳朵,轻颤几下,两只前腿在原处无意识地轻踩着地面。最终,缩成细丝般的瞳仁缓和下来,一甩尾,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

此猫通体雪白,瞳色水蓝,一身的仙气,由此可见乃是个修道者,所修的怕还是是为匡扶正义、积攒功德的正道。

不日,这白猫作为一件灭鼠的工具被孙家夫人买回了孙府。

【2】

云梦的春天同江南一般,绵绵细雨之中混杂着一丝丝暑气,越发闷热、潮湿。今日的天气却好的令鼠称奇,艳阳高照的晴天十足难得,空气中的潮气消失的一干二净,连台阶上的青苔都干了不少,白云朵朵随风而动。

一只老鼠从老巢里爬了出来,不禁感慨了一番这适合鼠出门的好日子,边感叹边用尾尖卷住了自己特制的小木棍,松松的拢着,摇签一般轻轻晃,嘴里还念叨着:“梅花酿、天子笑、女儿红……有好天没好酒可不行。”

尾巴尖尖也跟着一个个词吐出而左右摇摆,未过多久,终于有一根小棍儿被摇晃地从鼠尾巴里挣脱,“啪”的一声落到地面上。

这老鼠熟练地将其余木棍一甩就扔回了洞穴,两爪捧起落出的小棍看了一眼。棍上只有三条横线歪歪扭扭地勾出一个笑脸。

此鼠一看,大喜:“天子笑!”

长长的尾巴卷起了这根小木棍,利落的将它扔回兄弟姐妹身边。等木棍落地,这老鼠已经贴着墙根跑出去三丈远了,一路上惊起无数花鸟鱼虫。

好事的鹦鹉探头看了看:“又是那只打了鸡血似的老鼠,没劲,蠢|货!傻|瓜!哈哈哈哈!”

像是为了迎合这句话,绕在树枝上、仿若紫藤花枝轻轻摇了摇,方才骂骂咧咧的鸟儿倏地将那绿豆眼瞪大了几分,随即翅膀一抖直飞冲天,唯有一两片羽毛哆哆嗦嗦的飘了下来。原来那花枝是条紫色的蛇,也是奇了,这鹦鹉居然怕条蛇。

那老鼠对此熟视无睹,一口气跑到厅堂才稍稍收敛了些,蹑手蹑脚地爬上房梁,两只耳朵竖起,胡须也跟着微微颤抖。空气中淡淡的危险气息让他不由得警戒起来,甚至背部也不由自主地拱起做出想要逃离的动作。

 

【3】

这一日,孙府中的飞禽走兽终于有幸见到了某只天老大我老二,将大家伙生活搅得乱七八糟的老鼠横行霸道地出去,上蹿下跳地回来。更稀奇的是,追在他后面的竟然不是那条颜色奇怪的蛇!

只见一道灰影闪电般地穿过几座假山,绕过“小桥流水”,越过亭台楼阁,四只小爪子跑得几乎看不见残影。若是换成常人,早就不见其身亦不闻其声。而此刻却又一条白色的“影子”紧随其后,动作轻盈优雅,仿若闲庭散步,而不是场生死追逐。

老鼠不敢回头,他的鼻子告诉他有这么一只恐怖的生物正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四爪并作两爪窜上了全院最大的那颗花树,一溜爬到树中段的细枝丫上才想起回头看一眼追着自己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歇了会儿,抱着抖抖抖的树梢梢向下望去,却发现这几乎将他吓得半死的东西,竟不是是冰冰冷冷滑溜溜的模样,颜色也和那花里胡哨的蛇不一样,更没有恶犬一般双目圆瞪、吐舌哈气的狰狞样子。乖巧地蹲坐在地上,一身不染尘埃的雪白皮毛加上细细长长的一双蓝眼与长着帘子一般长毛的长尾巴,看起来就很暖和。

“还挺好看的。就像隔壁的官家小姐,斯斯文文娇娇弱弱的,不说话都叫人怜爱。说起来,没听它出过声啊,不知是个姑娘还是个公子。”

老鼠放松了些,想着到时候他们也算在同一屋檐下了,总要熟悉些。因为老鼠天性而惹上麻烦,判断失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定人家只是想找我搭话呢?

思量至此,他甩了甩尾,在一片开得正盛的紫藤花中显得尤为显眼,一下便吸引了树下优雅坐着的那位视线。被那眼神一看,便犹如一道寒光直直向他扎来,老鼠被激得浑身毛都炸起了,打好腹稿也直接扔到了记忆深处,这辈子估计也想不起来了。

那猫看着他也不说话,仿佛这样就能将他完全看透一般。老鼠憋得都快发疯了,有生之年来他可从没受过这种委屈、见过这种寂静到凝固的场面。就在他以为他俩要这样看到天荒地老的时候,脚下的枝丫微微一颤,差点将他摔下去。

老鼠也不胸闷气短了,脱口道:“江澄你又胖了!”

紫色的长蛇从冬眠中醒来还没多久,正忙着活动身子,只抽出空来烦躁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想理他。

江澄再一看地上,登时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魏无羡!才一个时辰不见你就给我折腾出这么个麻烦,您老平时飞檐走壁吓吓鸟折腾一下我的吃食还不够,又是从哪里惹来的这成精了的猫?是想早早升天去做那神仙呢还是觉得活着不痛快死了以后学鬼修那套玩穿墙入室?”

魏无羡委屈,这回真不是他惹的猫。明明是猫追着他跑的。

“蛇鼠一窝。”看着树上这一蛇一鼠,白猫想起助他进来的那只喜鹊曾这么评价过。听完他俩对话,白猫抬起头,对上了江澄满是警惕地眼神,略一思索,站起来走了。

本以为是一修了邪术的妖修,却未想到是两只即将成妖的精怪。待到这两只都成妖后自有天道约束,而这期间,白猫先决定留在此处监察,权当修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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