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别西风

徐文祖x徐仁宇

监狱副本结束！

第十章

“徐医生，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狱长双手握着茶杯，明明是领导者却显得有些局促，“十月二十八日，吴明达死亡当晚你在哪里。”

“您忽然这么问，想必是已经有答案了吧？不如先说一说。”徐文祖双手交叉相握，上身略微前倾，刘海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眼神，一瞬间两人仿佛身份对调一般。

“午夜十二点，你独自在监控室中呆了半个小时，随后在凌晨一点发生的犯罪事件中，监控失效，这该如何解释？”监狱长紧盯着医生的神情，却见他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连嘴角的浅笑都未曾变化。

“啊……”徐文祖想了想，歪头问：“只是临时值班而已，有问题么？您是想说我在这段时间里修改了监控记录，”他笑道，“说来惭愧，门口的警卫都知道我不懂这些高科技的东西，连下载音乐的方式都是他教授的。”

“十一月十五日，安智秀死亡当晚，你也在监控室。”

“如果您再多调查一些，就会发现不止这两天，本月至少有七次都是由我代班的。如果将这两条作为间接证据，完全没有可信度可言。”

监狱长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能顶事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被挤到这么个堪称养老的职位上来。和徐文祖两次对话下来，他就明白眼前这个绝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这家伙甚至不屑于去伪装。

监狱长思量到此，只好妥协地说：“徐医生的合约再过一个月就要结束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个月能够平安地过去。毕竟每多一个案子，对这里所有人而言都不会有什么好处，是吧？”

徐文祖显然理解他的担忧，每多一事监狱长的职业评估都会难看不少，而医生的暴露的风险也会更高。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人呢。监狱长想要口头求和，徐文祖便顺水推舟随了他的意。

“当然，一切都会变好的。”他说。

翌日。

在某残疾患者身上挂了大半天的徐医生忽然问道：“亲爱的，你想出去么？”

“我想你赶紧从我身上下去！”

等徐仁宇平复完心情，才想起徐文祖刚才说了什么。“这么突然，你是被人赶出去的么？”他吐槽道，以他对徐文祖的理解来说，这家伙应该还有不少后续的安排。离开监狱这一项，至少要在自己的腿彻底恢复以后才会提上日程。

“差不多，”徐文祖心无芥蒂地答道，“是只胆小的老鼠，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解决掉的好。”

“你打算怎么安排？”徐仁宇坐到他的对面。

“我会让你，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说说你的计划。"徐仁宇挑眉，他开始有点兴趣了。

“完美的犯罪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手法。”

“你不怕事情闹大？”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疯子。”或许徐仁宇并没有注意到，他正对此跃跃欲试。不需要考虑掩盖手法、行踪，甚至身份，这还是第一次。

徐文祖则将此当做赞扬。

半月后，监狱的配电室因电路老化意外失火，几名警卫在救火途中丧生，部分囚犯因未能及时离开牢房而被活活烧死，监狱长承受不住压力引咎自尽。救护车警报响得刺耳，火场中人来人往，咒骂声四起。

却无一人注意到，有个恶魔已披着染血的人皮重回人间。

徐医生相当尽职地留在现场，协助急救医生们进行救治，检验伤者、死者身份，一直到第二日夜晚才回到考试院。

忽然，徐文祖的脚步停住了，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推开门，徐仁宇正坐在他的沙发上，戴着手套把玩着一个电子脚镣。

“313号房的。”徐文祖道。

徐仁宇知道他在问什么，“一个散发着臭气而不自知的渣滓。”他自顾自地解释道，“他们想知道我有没有资格。”

“所以你杀了他。”徐文祖笑了出来。

“不，我砍了他一只脚。他现在还在四楼，你上去的话或许还能看到。”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亲爱的是不是该先把藏在背后的东西取出来？刀柄，露出来了哦。"徐文祖好心提醒道。

徐仁宇便不再掩饰，瞬间暴起刺向徐文祖颈间，却在半空被人握住了手腕。

见动作被制，他毫不犹豫地提膝要撞，不曾想徐文祖忽地疾步后退，生生拽得他失去了平衡，同时借着这一空隙反客为主，随即将人甩上了墙面。只一瞬间，徐文祖抓住他的头发撞向后墙，疼痛之间徐仁宇手中匕首脱落，却霎那握拳击中了徐文祖的左肋，又趁他弯腰的空隙以肘袭人后颈。

可惜徐文祖早有防备，稍一侧身落点便成了左肩骨，再一扫腿两人便双双落到地上。徐仁宇当即去摸身侧的刀，却又被徐文祖一把握住了手腕。几乎是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徐文祖低头，看见了抵在胸口的枪管。

“之前有听说丢失了一支枪，果然在亲爱的这里啊。”他语气笃定，甚至带着点高兴的意味。仿佛在他胸口的不是能夺取生命的凶器，而是一个无害的惊喜。

徐仁宇最讨厌的便是这点，似乎无论他做什么都在这家伙的掌控之中，哪怕扣下扳机，也不会是这场博弈中的胜者。

“就不怕我杀了你？”徐仁宇问。

“亲爱的很喜欢问相同的问题，是没有安全感？”他甚至有闲心握住枪管，替徐仁宇找了一个更好的角度，“我的回答从不会变。”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TBC】

    怕没写清楚，这里简单讲一下小徐和老徐的心路历程。小徐很简单，他就是看不惯老徐总比他高一层的样子，所以随便找个机会发泄一下，顺带确认一下老徐的可靠程度，要是没过关就一枪崩掉。大概就，变态杀人魔的迷之调情手段……吧？老徐这边，他当然清楚小徐怎么想的，但也有一部分赌的成分。毕竟那是一条命，他的艺术品还没完工，所以老徐敢赌是因为他算好了对小徐的同化程度已经挺高了，杀死制造者是对作品的一种升华，杀老徐的效果肯定比杀那个人设崩坏的爹的效果好，他相信小徐会有突破。要是没被杀死，那更好他能继续引导小徐。所以对老徐来说其实不管怎么样都是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