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徐】因非诺斯（二）
徐文祖x徐仁宇
老徐成功传销+吃豆腐
第二章
吴明达死了，死在他最爱呆的教管所里。
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凉透了，尸体靠墙坐着，双手被人为摆放到脖颈的位置，做出紧握的样子，仿佛是自杀而亡一般，充满了讽刺荒诞感。
由于尸僵，警卫们甚至没有办法替他拿下锁在喉咙上的双手，只能看着他，仿佛还浸身与无边痛苦之中。
狱医徐文祖为他做了检查，推测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左右，正好是警卫交接班的时候。监控也被翻了又翻，没有任何一人在这时候出现在镜头下。
监狱里忽然流传说是徐仁宇杀的人。
因为徐仁宇就住在他隔壁，那天在外面驻守的警卫都听到了吴明达的挑衅，再加上尸体自杀一样的姿势。作案动机和作案方式都对上了，有这样的联想并不算奇怪。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教管所出去的。为此警卫们把徐仁宇押了出去，将房间翻了个遍，连粪坑都找了，却连一个可称作入口的缝隙都没有。
事情最终被掩盖过去，成了无头公案。
只是囚犯们都不约而同的远离了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杀人魔。
只有徐仁宇知道凶手是谁。
那天晚上他收到了一条项链和一张纸片，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礼物”。项链是由一颗牙齿制成的，被打磨的白洁而光滑，黑色的绳索从牙齿的正中心穿过，成了一条堪称简陋的项链。徐仁宇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被拔去的智齿，忍不住舔了舔未长全的牙洞。
而现在这条项链正被挂在徐仁宇的脖子上，坚硬的齿根时不时地磕在心口，像是一团火焰，要将他灼烧殆尽。
一周后，沈宝景和陆东植传唤了他。
分别不过一月，双方的气质已是大有不同。徐仁宇略显颓废地靠在椅背上，细长的手指摆弄着腕上的手铐，很符合他该有的人设。
沈宝景依然这么干脆，单刀直入地问：“徐仁宇我问你，吴明达是你杀的吗？”
徐仁宇掀了掀眼皮，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你觉得呢？”
沈宝景没有回答，“我想你需要清楚一点，现在是我在问你。”
徐仁宇终于抬眼正视他们，歪了歪头：“我的回答重要吗？沈警官气场很足啊，看来最近事业上是一帆风顺。对了，有句古话叫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冒昧问一句，令尊最近病情如何？”
“你……！”
陆东植连忙拉住她，示意换自己来。还是那副蠢样，徐仁宇却不能再轻视他。
这种错误，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徐仁宇，”陆东植像是诚恳地看着他，“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是你干的，你的反应不会是这样。所以……”
“你了解我？”徐仁宇低笑了起来，甚至笑得有些喘不过气，好半会儿才停下来。他的表情凶狠而冰冷，“真敢说，你能了解我什么。”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在他身后，陆东植说：“我想，他应该知道凶手是谁。甚至很熟悉。”
徐仁宇刚离开传唤室，又被徐文祖叫走了，理由还是那个：换药。
这还是他第一回走着去医务室，徐仁宇嗤笑一声。牙齿项链和麻烦的人像是两根尖刺，正反复地挑动着他的神经。
徐文祖还是那样，不过这回换了件深蓝色的西装三件套，外边套了白大褂，风度翩翩，乍一看倒还像个正经人。
不过也就乍一看而已。
他拍了拍病床，示意徐仁宇躺下。
“我看了亲爱的'出院'前拍的片子，”徐文祖戴上手套，“经过一年的调养，左腿的骨折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因为没有适当的康复治疗才会一直使不上劲。说实话，亲爱的刚醒来就能下地让我很惊讶。”他按住了徐仁宇的膝盖，边说着“放松”，边卷起了他的裤腿。过于纤细的小腿被握在手中，像件脆弱易碎的瓷器。
徐仁宇忍了整整十分钟，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炸弹似的直跳。徐文祖就像个普通医生一样，絮絮叨叨地给他讲各个穴位的重要性，一边用力按揉着，酸麻的痛楚顺着小腿一路上攀到脊柱。徐仁宇无数次想要挣脱，偏偏看似柔弱的医生力气极大，任凭徐仁宇使多大劲都纹丝不动。
“你到底想做什么？”徐仁宇咬牙质问他。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对徐文祖这种人，只能开诚布公。
徐文祖掌握了游戏的主动权。
而徐仁宇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筹码去改变他的想法。
这个恶劣的人似乎还热衷于可笑的医生游戏。徐文祖微微侧过头看他，大眼睛里带着几分无辜，“如您所见，我在试图进行康复治疗。”说完，没忍住又笑了一声。徐仁宇的反应让他想起了见过的一只小狼崽，勉强驯服了会讨好地叫上两声，其实双眼里全是算计，就等着哪天好回咬他几口。
“你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柔情，落在徐仁宇耳中确是如此冰凉黏腻，沾满了血的腥味。
“我不会是任何人的作品。”他冷硬地回答道。
“你已经是了——一个残次品。”徐文祖好整以暇地拿过工作笔记，写着对徐仁宇的诊断书。“徐老会长是个优秀的商人，却是一个糟糕的艺术家。他告诉了你什么，要为了利益杀人？”徐文祖嘲弄地重复着他父亲曾说过的话。
“没见过血，怎么算杀人？”
“你记得的吧？”他点了点徐仁宇的指尖，“割开那个女孩手腕的时候，双手被血液浸的感觉……”
徐仁宇的手指像是被火舌舔舐到一般，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的场景，鲜血染红了池水——就像在燃烧一般。
“像在燃烧。”徐文祖说。
【TBC】
关于文名是怎么来的：起名废表示只是地狱翻译了以后的音译。【因为双黑甚至还严谨地加了复数】
